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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译《智慧书》

1998-11-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辜正坤 我有话说

欧洲有许多学者相信,人类思想史上具有永恒价值的处世智慧包含于三大奇书:一是马基雅维里的《君王论》,二是《孙子兵法》,三是葛拉西安的《智慧书》。

如果我们从处世智慧方面来评论,那么,《智慧书》无疑是三本奇书中最微妙、最具实用价值者。《君王论》主要是为那些处心积虑希望取得或保有王权的帝王所写的;《孙子兵法》则主要为那些运筹帷幄的将帅而写的,而《智慧书》却是为每一个人写的,它以一种令人感到惊异的冷峻定观态度,极深刻地描述了人生处世经验,为读者提供了战胜生活中的尴尬、困顿与邪恶的种种神机妙策。通过这些多姿多彩的人生格言,人们不仅获得了克服生活中可能出现的逆境的良方,更重要的是增强了对生活的理解和洞察力。仅举第一则格言为例:“世间万象都已尽善尽美,而成为一个真正的道德上的完人,则是宇宙万物完美的顶峰。”(见格言1)这一句话,可以说集中概括了儒家内圣外王学说的精髓,我们可以由此窥视东西思想会通的火花。“当今世界要造就一个圣贤比古希腊时期造就希腊七贤还要费劲。当今世界对付某一个人所花的精力要比对付整整一个民族所花的精力物力还要大。”(见格言1)要彻底阐述清楚葛拉西安的这两句话,需要整整一本书。文明给人类带来了物质上的进步,人类的智力也随之发展到了更高的阶段。但是,不幸的是,恶也会水涨船高地发展成为一种更精致、更狡诈的力量。这无疑极大地增加了善战胜恶的困难。然而,人类就没有得救的希望了么?不!葛拉西安正是试图以揭破恶的种种巧妙伪装并施以适当打击的办法来保障普通人的生活。

有人也许希望葛拉西安会就这个题目写出煌煌巨著,因为这是一个人们永远挖掘不尽的主题。但是,我却宁愿葛拉西安写得更短些,我们都有许多事情要做,如果事情可以用最简练的语言来陈述清楚,这就无异于延长了我们的生命。而葛拉西安行文的简洁和叙述的精辟,实在使我们感激和佩服不已。只有思索得最清晰、对所论问题了如指掌的智者才可以写出这样明白、睿智而又生动的格言。如果人们能学会用最少的语言给别人最多的思想,那么,人生会变得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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